For the world is hollow
and I have touched the sky.

© Tropi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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腥红的赞美诗

这是个片段。Lo主下周就要开始战期末了(虽然期中和阶段考刚结束...orz)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,祝我好运:D

叶戈尔拽住男人的头发,将他拖出半倒塌的房间。

城市的废墟中,被解救的犯人四处游荡,上百个穿着囚服的男人和女人像被某种惯性驱使着盲目地向前。一些囚犯看到叶戈尔便停下了脚步,但他们的表情是呆滞的,眼神中没有一丝好奇或恐惧——他们不是在围观,而是在遵循一套例行的程序。

“跪下!”叶戈尔命令道。

男人跪倒在碎瓦中,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。

因为长期营养不良,他的脸被抽去了血色,暗紫的嘴唇被割破而化脓,右眼下有殴打后的淤青,透过撕成一条条的囚服,能看见嶙峋的肋骨和数不清的伤痕...但七年的时光并没有改变他的容貌,集中营的经历反而赋予了他一种孩子般的气质。消瘦的脸庞和凹陷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像个受虐待的少年。

他抬起头,与叶戈尔对视。


熟悉的灰蓝。

一瞬间,叶戈尔仿佛又回到了司法部的审讯室,回到了死亡门前。

...七年来,灰蓝的目光无数次渗入他的梦境,让他在恐惧中惊醒。

那是记忆中死神的眼睛。


但回到此刻,眼神中只有痛苦和困惑。叶戈尔举起枪,对准了男人的额头。只要扣下扳机,就会血肉四溅,扣下扳机,就像那个男人杀死威廉一样,然后一切就结束了,灰蓝的梦魇从此消失...

但他发现他在犹豫,食指始终无法推动那最后一英寸。

灰蓝的眼睛望着枪口:疑惑、彷徨、惊讶...但没有他寻找的感情。

他不认识我,叶戈尔意识到。他甚至不记得自己。

他不是亨利·维兰德,只是一个破败的躯壳。

一个被抽去了轴心的机械,留下生锈的废铁。

他放下了举枪的手,“你走吧。”他说。

曾经是维兰德的人没有移动,还是呆呆地跪在原地。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男人还是没有动弹。他的膝盖和小腿被碎片扎破,鲜血浸湿了囚服。

叶戈尔握住男人的胳膊,轻而易举地将他拽了起来。

“你为什么不走?”

“因为...”男人的声音在颤抖,“擅自离开会被狱警射杀。”

“你不在集中营里了,白痴。”叶戈尔残忍地笑道,“滚开,别让我再看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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